经济学原理

李颖国防经济学量化研究的实践开拓者


李颖——国防经济学量化研究的实践开拓者郭京平

年出生于天津的李颖,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数学系,年考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电子工程系,年考入解放军后勤学院学术研究部,分获理学学士、工学硕士、军事学博士学位。年由地方大学特招入伍,历任解放军陆军导弹学院数学教员、后勤学院数学教员、后勤学院学术研究部研究员。年伴随军队体制编制调整,转为军事科学院军事法制研究院副研究员,大校军衔。发表学术论文43篇,其中核心期刊25篇;主责和参与课题共67项,包括国家级课题10项、军队级课题11项、总部级课题37项,其他课题9项,其中主责39项;参与多项军委机关多项改革论证,包括统筹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资产管理改革、军人工资立法、战略资源统筹、军费预算管理改革等;上报至军委机关研究报告10份、内参8份。在研究工作中,注重利用自身丰富理工科知识,将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相结合,在国防经济领域中探索出具有自身特色的研究路子。

一、双重转型的困惑

  年,李颖于北京师范大学数学系本科毕业后入伍,任解放军陆军导弹学院数学教员。在教员岗位上,她高标准要求自己,参加工作的第四年就在学院的教学比武中获得第一名,并因此荣立三等功。随后考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电子工程系,主攻星载合成孔径雷达滤波算法的研究,毕业论文获全优,顺利拿到硕士学位。重回教学岗位后,受数学自身特点所限,教学内容重复性强、缺乏创新、与军事关联度小,日复一日的数学教学工作使得她的生活缺少挑战,也让她的心中产生了疑问,“我对军队的贡献仅限于讲授高等数学吗?”、“不懂军事的军人算是真正的军人吗?”这些疑问汇聚在一起促使她寻求新的人生目标。年,她调入后勤指挥学院,依然任数学教员。出于机缘巧合,后勤学院学术研究部国防经济研究室准备开设“计量经济学”研究生课程,由于该门课程的讲授需大量数学、统计学知识,囿于相关知识背景研究员的缺乏,国防经济室主任主动找到数学教研室寻求帮助。在承诺帮忙的情况下,李颖实现了与经济学的“第一次接触”。在忙着备课、授课的同时,李颖还参与了国防经济室承担的“十五”重点课题中数学模型的构建。由于授课内容新颖、定量研究创新性强,她于年正式调入后勤学院学术研究部,成为了一名研究员。进入学术研究部后,李颖面临着两个转型,一是身份转型——由教员转变为研究员,二是专业转型——由数学转为国防经济。这两个转变让她意识到新的大门在敞开,但同时也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以往积累的教学经验运用机会很少,而既有的知识体系与国防经济“交集”基本为0,数学知识该往国防经济哪里用、如何用都很茫然,单靠读书效果寥寥、同事讲的东西听不懂、工作中游离于学术主流之外,曾是教学骨干的她找不到在学术研究中的定位和切入点,巨大的困惑与焦虑吞噬者她的心。

二、另辟蹊径的惊喜

  经历了一年的困惑与彷徨后,李颖下定决心不能继续这样,一定要找到专业突破口、找到属于自己的研究方向与特色。一天,李颖主动找到了同在一个学术部的著名国防经济学家顾建一研究员,聊起了自己的困惑和跟着他学习的愿望。顾导说:“你是学数学的,只要肯下功夫,在国防经济领域会有所作为的。现在有个课题,需要国防费数据,你先去搜集搜集数据吧。”得到了鼓励的李颖非常兴奋,马上去google查询,通过论文搜索找到了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的网站,将世界主要国家国防费数据搜集整理好。作为数学出身的人,她对数据有着天然的喜爱和敏感,总想通过已有数据挖掘出新的内容。这样,她没有满足于仅仅搜集全网站所提供的国防费规模、国防费占GDP比例这些直接数据,而是将这些搜集到的数据进行进一步的计算,得到了世界主要国家国防费年均增长率、军人人均国防费及增长率、国民人均国防费及增长率、单位国土面积平均国防费及增长率,以及相关的排名。在忙了一个通宵后,她在第二天造成交给顾导长达四页的数据分析表,顾导很吃惊也很满意,立即吸纳她为《贯彻国防建设与经济建设协调发展方针提高军队现代化建设效益》课题组成员,并将数据表作为报告附件上报到中央军委办公厅。随后,李颖在顾导的指导下开始了对国防费量化研究,以国防费与经济增长关系入手,建立了数学模型、进行了回归分析,撰写出《军费投入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实证模型分析》论文并成功在核心期刊发表;参与了全军军事科研“十一五”计划课题《国防费投入比例与效益评估研究》的研究,建立起国防费效益评估模型。在进行量化研究的过程中,李颖翻阅大量资料和书籍,原先连“体制”、“机制”都傻傻分不清的她逐渐迈入了国防经济的大门,那种游离于主流之外的困惑、惶恐与不安逐渐消退,能够运用自身知识对国防和军队建设发挥作用的自豪感逐渐升腾,找到定位、找到价值、找到集体的幸福感与满足感充斥着她的心。

  但随着量化研究的增多,李颖逐渐意识到,仅凭熟练掌握量化研究工具是远远不够的,模型条件的设定、理论模型的选取、相关变量的取舍、运算结论的判定等等,都有赖于对研究对象本质属性、作用机理的深刻把握,只有将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结合起来,才能真正提高研究科学性,才会产生真正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否则,哪怕定量研究所建模型再花哨、再复杂、再漂亮,也失去其真正价值。缘于这样的思考,她决定进行系统的理论学习,以补足理论知识不系统、不完备的短板,为后续研究打下牢固基础。这样,在37岁那年,她考取了后勤学院学术研究部博士研究生,与一群年轻学员同坐一间教室开始系统的理论学习。在学习过程中,她孜孜以求,利用课上、课下的各种机会向老教授、老专家请教,理论知识逐步丰富、理论体系逐渐清晰,在学习的同时,还积极参与导师的研究课题,对现实问题的思考与对理论知识的学习相互碰撞、相互促进、相互对接,使得她的学术水平在短期内有了巨大的提高,对国防经济特点规律、理论问题、现实问题都了有了深入的了解。自此,她利用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开展了国防经济更广领域、更深程度的研究这,也实现了由理学到工学再到经济学的又一次“跨界”。

三、厚积薄发的进取

  在导师的带领下,李颖参与到国家和军队机关的多项改革论证中,利用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的独特优势,逐步崭露头角。年,她参加了原总后勤部军人工资立法小组,负责军人工资增长机制研究。在研究中,她对军人工资增长与GDP增长率、军费增长率、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城镇在岗职工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等直接挂钩的设定方法进行了利弊分析,提出建立“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参照、综合考虑CPI在不同阈值范围影响程度”的增长机制,并建立了相关模型。该观点被写入《军人工资条例(草稿)》中。在此基础上,她又承担了“新型军人工资制度研究”课题,针对军人工资主要以公务员为参照而造成的缺乏独立性、“亦步亦趋”问题,提出“要建立体现军事劳动特点、相对独立、易操作的新型军人工资制度”,构建了“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为参照,通过明确军官起点和最高工资收入定位工资水平,合理调整工资结构,科学设置分配关系,完善标准调整方式”相对独立的新型军人工资制度,并在建立相关模型的基础上进行了横向、纵向数据分析。该报告角度新颖、数据分析基础扎实,为创新军人工资制度提供了崭新的视角和支撑。该报告上报至原总后勤部副部长,受到首长的肯定。

  年,李颖参与了军委和国家发改委共同下达的专项课题《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标志和效益评估研究》,围绕“战略目标协调融合、体制机制协调融合、规划计划协调融合、技术标准协调融合、政策法规协调融合、资源配置协调融合、综合效益明显提升”这7个标志,搭建了效益评估的总体框架,建立了评估指标体系,并对每类指标的设置、评估要点、权重等进行了明确。随后,她主笔撰写了《‘十二五’时期基本公共服务领域军地统筹》,就“十二五”时期将军人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纳入社会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全局进行了研究。报告分为军人工资福利、社会保障、医疗卫生、住房保障四个领域,分别就统筹纳入的总体思路、统筹重点、发展目标、具体措施等进行了阐述。该报告上报至国家发改委,主要观点被《“十二五”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专项规划》直接采纳。

  年,李颖参加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军事学项目《军民融合战略发展论》课题组,负责“军民融合战略发展评估”一章的撰写。那时,学术界出版的军民融合的书籍比较多,社会上进行评估尤其是项目评估的也比较多,但能够体现军民融合特点、符合战略评估要求的研究并不多见,究竟应该“评什么”、“怎么评”、“谁来评”、“怎么用”等等,还缺少系统、创新的回答,而这一切既离不开对军民融合本质特征的深刻把握,也离不开战略评估工具的娴熟运用。自年军民融合首次提出,李颖一直密切追踪该领域热点,先后发表了《走出一条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式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思考》、《构建军民融合式发展综合协调机制》、《军民融合式后勤保障体系需处理的几个重大关系》、《浅析现阶段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式发展任务》、《加快推进军民融合式发展的战略思考》等系列文章。通过这些研究,她对军民融合有了清晰、深入的认识,再加上定量研究的优势,她对军民融合战略发展评估有了独特的理解。基于这样的认识基础,她站在理论角度详细阐述了军民融合战略发展评估内涵,然后按照综合评估、重大项目评估两类分别建立了详细的指标体系,并就如何组织实施评估进行了阐述。该章撰写完成后,受到课题组组长于川信的肯定,称“评估这一章是全书的亮点”。在年全军军事科研优秀成果评选中,该专著被评为二等奖。

四、主笔课题的挑战

  年,李颖参与了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军事学项目《依托民用船舶实施物资海上预置研究》课题组。作为主笔人,她一直在思索,有关预置的研究一定要解决“预置什么”、“预置在哪”“预置多少”、“怎么预置”等问题,而这些问题不是依靠简单的定性研究能够达到目的的。她根据我国当前面临的海上威胁及海洋强国战略部署,分为南海、印度洋、海上战略通道三个方向,近期、中期、远期三个阶段,预置物资品种规模、预置区域、建设步骤三个内容,进行了深入研究。提出:在南海方向,着眼未来南海岛礁争夺、以海空军兵力为主、中等规模的海上信息化联合作战,按照“预置西沙巩固中继、预置中南沙加强前沿、动态预置寻机会合补给”进行规划;在印度洋方向,针对远海远洋军事行动物资需求的特点,结合周边国家实际情况,按照“油料淡水生活物资预置点多面广、重要备品备件预置安全稳妥”进行规划;在海上战略通道,着眼国家利益需要,考虑国际关系的影响,按照“选择中资控股港口,使用外籍注册船舶,预置于公海海域”进行规划。在此基础上,对每种情况下预置物资品种规模、预置区域等进行了测算。该成果得到相关职能部门的高度认可,认为报告“总体设想依据详实、符合实际、创新性强,数理模型构建科学,具有重要的咨询和参考价值。”在年全军军事科研优秀成果评选中,该报告获三等奖。

  年,李颖受组织指派,参加了原解放军战略规划部组织的“全军‘十二五’规划建设评估”,负责军费统计分析报告的撰写。“十二五”时期我军军费规模快速增长,而按传统的“条条型”业务领域汇总起的数据数量庞杂,由于缺乏综合统计手段和口径,无法直接反映原军区、军种等大单位的综合投入情况,对于军委所关心的新型作战力量、信息化建设等领域的投入情况也缺乏相应统计。为解决这些问题,李颖对汇总上来的军费数据进行了大量的甄别、整理、归并工作,应用军费理论和统计分析方法进行研究,撰写了《“十二五”时期军费统计分析报告》,与其他领域报告一起上报至中央军委。那时正值她女儿高考的冲刺阶段,巨大的家庭压力没有让她对工作产生丝毫的懈怠,在机关集中的日子里,她以事业为重,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为了表扬李颖在工作中的表现,原解放军战略规划部特来函进行表扬,赞其“思想政治素质过硬、业务能力强,能够快速准确领会上级意图,在军费领域数据统计和分析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表现出扎实的理论功底,建议予以表彰”。

  年3月,中央军委印发了《关于军队和武警部队全面停止有偿服务活动的通知》。同年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印发了《关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建立完善军地资源优化配置、合理共享、平战结合的制度体系和运行机制,形成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的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格局。由于有偿服务与军民融合涉及领域存在交叉,又同属军地之间发生的经济行为,如何从理论上将二者区分清楚将是个重大的理论问题和现实问题。作为国防经济研究者,李颖具有敏感的嗅觉,经过深入研究,她撰写了《从理论上厘清有偿服务与军民融合关系》研究内参,上报至军委后勤保障部,得到了相关领导和机构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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