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碚域观经济学的基本概念新浪财经

来源：新浪财经

4月18日，北京海归协会经济学家金融家委员会主办的首届中国原创经济学金融学论坛在京召开。中国社科科学院部委员、工业经济研究所原所长金碚发表演讲并介绍了域观经济学。

金碚（中国社科科学院部委员、工业经济研究所原所长）

以下为发言实录：

首先祝贺，今天是原创经济学的讨论，很高兴和大家做一点交流，我不想展开，因为大家感兴趣的你们可以到网上搜，我发表过很多的文章，也有其他的学者发表过类似的文章讨论“域”，我讲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们讲经济学是个学科，学科是什么？学科从哪里来的？天下本来没有学科，学科都是人定义的，你定义这是一个学科，是人定义的，本来没有学科，有一个很著名的科学史家叫托马斯库恩，所有的科学都一样，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都是这样的，科学的进步表现为他的范式的革命，什么叫范式，范式就是我们心中的世界，你想学科，动物没有学科对吧，我说我看见一个东西就有学科，而是你心中有一个范式。

这个范式实际上就是你认识问题的基本框架和你基本的概念的假说，世界学术本身不是完全客观的，是客观世界反映到我们的大脑里，我们大脑是有一个范式，用这个范式这个自然然后形成了学科。

这么一个认知的基本逻辑，我们看问题的时候不能朴素的唯物主义，庸俗的唯物主义说我们看到的东西就是世界上什么样的，我看到了的反映在我脑子里，脑子就像镜子一样，照在我脑子里就是学术，不是，他是你看到的东西经过脑子你的范式的加工之后所形成的是科学的世界。

大家可以想，经济是什么，你看得见经济吗？你摸得着吗？年以前，新古典革命经济学产生之前，世界上没有经济学，大学里面也没有经济系。

那个时候教室放在哪？一般放在历史学，因为他的范式逻辑是历史，在抽象一点是法学，哲学所以马克思是什么学，哲学博士。

他把这看成一个历史，在进一步讲，当你把这个世界看成历史的时候，你怎么认为这个事情是对的？逻辑学上讲逻辑是两种最基本的方法，一种叫归纳法，一种叫演绎法的逻辑。

经济学一开始是归纳逻辑，看到很多事情，把他归纳总结，总结成一个经验，然后把经济理论化，这叫归纳逻辑，归纳逻辑很好—它可以知道各种现实，但是归纳逻辑有一个问题，它不严谨，不严格，你是看到一个现象你加进去一个原因，加进去一个结果，你看到经验有很强烈的经验性。

所有的经济学家他们构建一个学术体系的时候，他们要使这个归纳体系变成演绎体系，等会我会讲演绎逻辑体系里面最大的贡献者一个是亚当斯密，亚当斯密看历史基本上看的也是历史，因为他是古典经济学，把经济过程看成一个历史过程。

但是亚当斯密做这件事情他要在这个历史过程中找到一个规律，历史发展经济有规律吗？很简单，叫经济人，通俗的讲就是人人为自己，上帝为大家。

每个人只要为自己自由，给每个人自由，最后得到社会均衡，福利最大化，大家知道都是经济，这是亚当斯密的逻辑，亚当斯密一开始在哪？亚当斯密想那个人是什么？亚当斯密想的人还不是经济学家后来想的那个人，因为他写了一本同样著名的著作叫道德情操论。

道德情操论里面没有把人看成是抽象的，他是有感情的人，而且这本书他认为人是有非理性的，不是完全理性的，但是他的国富论是试图把人都抽象为理性，什么理性？个体理性，每个人都知道懂得为自己好。

国家只要放开手，让大家干自己的事，最后市场经济看不见的时候就可以让这个事情福利最大，这是亚当斯密的逻辑。

亚当斯密的逻辑，大家往往在经济学的发展忽视了马克思的重要作用，马克思是哲学博士，而且他研究的是黑格尔哲学，黑格尔是怎么想象这个世界的。

黑格尔说这个世界的本原是一个绝对精神，这个精神演化通过什么方式演化，通过演绎逻辑的方法，不要经验，不要历史，就是逻辑就可以推动这个世界，这是黑格尔哲学。马克思继承了黑格尔哲学，马克思在想什么事情？

第一，马克思是一个历史唯物者，他本质上认为历史是一个过程，所以他还是历史史观，他基本的经济学范式仍然是史观，跟古典经济学一样，但是马克思想做一件事情想把演绎逻辑世界用一个归纳逻辑的世界，用一个演绎逻辑的方式把它表现出来。

所以马克思想做的事情比亚当斯密还特别，马克思定义人、商品，商品有二重性，使用价值和价值，二重性可以推论马克思想把他的世界可以推论出整个世界，用马克思的话说我虽然注重的是历史，但是我是要用一个鲜艳的方式。

什么叫鲜艳的方式？就是在我们的理论体系逻辑体系里面没有经验，全部是逻辑，黑格尔的逻辑，我把鲜艳的世界给他展现推演出来，这就是马克思想做的资本论，马克思资本论如果完成的话他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的经济的社会现象演绎到他的演绎逻辑体系里面，这是马克思想做的一个巨大的学术工程，很可惜马克思没有做完。

但是马克思非常宏大，非常了不起，他是一个理论范式的革命，他想象的世界，大家知道马克思之后最著名的经济学家就是美国的马歇尔，他是新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和古典经济学有什么不同，古典经济学的逻辑本质是历史，表现形势是演绎，是逻辑，新古典是什么意思？新古典的意思是说不要历史，没有历史，不用你说天经地义，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还要证明的吗，还要历史吗？不用，每个人都为自己。

买东西的时候卖的人想卖高价，买的人想买低价，这有区别吗？有历史吗？不用讲历史，所以到新古典历史的时候经济学从政治经济学变成了经济学，然后他的理论范式就变成了新古典的范式，他想象中的世界是世界最基本的东西就是原子人，因为原子人，而写人在本质上大家都一样。

你不用跟我研究人是什么样，大家都一样，定义你自己为自己做好事你不知道吗？你假定，你承认我这个假定我就可以让我的经济学原理的整个体系逻辑上表述出来，这就是他的经济学原理。

所以从那个时候年以后，世界真正的有了经济学，大学里面有了经济系，经济学才从哲学历史中分离出来独立成为一个学科，这就是新古典经济学。

他灵不灵？他是很灵的，把它做的很精致，其实再深挖的话，这个经济是站在物理学的肩膀上，经济学家马歇尔想象的世界就是牛顿想象的世界，范式上他们一样。

每个世界都是一个粒子，每个粒子是同质的，方向性质是一样的，然后进行运动，运动以后这就是新古典，新古典以后，但是新古典有问题吗？

后来就产生了宏观上的不均衡，不那么简单，产生了凯恩斯，新古典的意思牛顿的世界，但是他还是会产生不均衡，如果产生不均衡国家仍然是可以帮助经济体纠正他的偏差让宏观上实现均衡，这就是新古典综合，所以大家可以想象这个历史很短，学科的发展很短从马歇尔到现在多年。

多年我们现在主流的经济学他的范式体系就是最早的史观，到后来微观，微观的理论本质上是牛顿理论，牛顿想象的世界。

微观上面再加上一个宏观，宏观基于微观之上，如果没有微观没有宏观，因为宏观是总量，总量是可以加的，你两个东西加起来，两个东西要不一样你怎么相加，所以他假定基本上是一样的，宏观有同史观、微观到宏观构成了现在经济学的最终主流地位的学术范式，经济学走到现在基本上是这样。

这个如果从历史上讲基本成立，从历史上讲他是要解释：

第一，西方国家工业化为什么能够成功，可以说一直到20世纪本世纪初这个微观、宏观这个对世界的刻划基本上符合事实，几乎没有例外，没有一个国家不是通过微观到宏观调控实现的工业化，几乎没有。

我们也说，我们也接受中国在接受市场经济的同时我们接受了西方的文明，经济学的文明，我们接受了微观、宏观的经济学的范畴体系，这个没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世界在发生变化，特别是21世纪的20年，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实现工业化的道路，如果说20年前我们可以加只有一种，所以福山说历史的终结，他也没说错，20世纪就是那条道路，微观到宏观调控，没错嘛。

但是现在讲，没有这么简单，现在有各种各样成功的工业化和经济现代化的案例，突破了微观宏观，有宏观微观不能解释的许多现象都产生了，我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域观，域观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世界不是微观经济学假定的同质化的牛顿世界，他是一个异质化的有各种各样的行为人、行为主题、行为规则，所以形成不同的域观的范围，人类要做两件事情，经济学家要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研究每个不同的域，他的规则是什么？美国是什么，中国是什么？中国借鉴了美国但是他不是现存的美国，美国什么？中国什么？这是一轮最苦恼的问题。

第二个最大的问题，我既然假定世界是一个域观世界，我们就要研究不同的域之间他们怎么共存，按照原来的经济学家，世界上只一种是科学的，一种科学的经济学，经济学与科学之间只有一种，你有两种一种是对的，另外一种是错的。

以前我们就是这样讲的，我的看法是世界上有很多经济学，不同的经济学刻划了不同的域观特征，但是不同的经济学也有一个共同的任务，就是不同的域观特征的一些经济体和经济行为在一个统一的世界里面他们融合共存如何衔接，如何形成一个人类命运共同体。

这就是我讲的域观的基本概念，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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