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微论02期石佳政治经济学与

政治经济学与社会的再发现：斯密与马克思

文/石佳

“跟随伟大人物的思想是一门最引人入胜的科学”

众所周知，斯密写作《国富论》探求支配和调节全体国民收入的根本来源的一般原理，并得出结论，全体国民财富来自于全体国民的劳动，由此，斯密成为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的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奠基人。这样看来，《国富论》研究的是现代经济问题，进而斯密被我们认作是伟大的经济学家。然而，正如阿马蒂亚·森所作的提示：“被尊称为经济学之父的亚当·斯密曾经是格拉斯哥（一个充满实证主义的城市）大学的道德哲学教授，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经济学曾被认为是伦理学的一个分支。”这为我们深入解读斯密的《国富论》提供了一个启示，在斯密以经济学术语描述与传统社会不相容的现代经济事务时，隐含着斯密关于最好的社会形式的理想性建构，即回归经济伦理。与此同时，扭转了传统意义上对于劳动的评价，不再是颂扬理性，轻视劳动，相反，劳动在现代被确立为衡量人之为人的本质性尺度。针对现代社会所发生的深刻经济变革，斯密已经先于马克思开启了颠覆传统的理论尝试，并致力于借由政治经济学对人类经济行为的阐释，重建现代社会的伦理秩序。

在《国富论》中，清晰凸显斯密的经验主义理论立场。基于劳动生产力的重大进步，展现出来的最直接的社会现实状况就是：形成了普遍的社会分工。斯密正是把这一经验现象，视为其经济研究的新问题和新困惑，因为直面新的社会劳动分工体系，传统思想及其解释框架失去了权威。现代人的“根基性存在经验”已完全不再是理性沉思，而是生产劳动。在斯密看来，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最基本的现实状况是：“农夫只做农夫的工作，制造者也只做制造者的工作。”并且，整个社会的财富与繁荣就是在分工的基础上实现的。真正的现代人，表现为纳入一定分工体系的个体，通过自身从事专门的生产劳动，与他人形成经济交往（交换）关系，从而，建立起现代经济社会的稳定架构。《国富论》中探讨的全部经济问题，以及斯密对重商主义的评述，都基于实际的社会景象而展开。虽然斯密坚持一种高度的现实主义意识，将物质财富视为一门单独领域的学问来加以探讨，但对于他而言，“财富仍只不过是社会生活的一面而已，其目的也是附从于社会之下的”，斯密真正热衷的是，找出支配商业社会运行的普遍有效法则。因而我们说，一方面，《国富论》是建基于斯密对人类社会在经济和政治上的历史变迁的经验性理解。古典政治经济学在斯密这里，的确着眼于对人们经济行为的描述；但另一方面，这还并不是斯密最根本的理论意图，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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