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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义丨如何发现经济学原理

文丨张是之

上一讲我们讲到,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真实人的真实行动,简单对比了经济学和自然科学研究的差异,并介绍了奥地利学派的一个重要特点,那就是主观主义的方法论。

这一讲我们还是在第二章,我们来看一下,奥地利学派的经济学是如何发现经济学原理的。

我们研究经济学,面临两个难题:

第一,研究对象是人,人就有自己的主观、主动意识,而这个意识并不轻易就被外人所知道。这里唯一的切入点,是研究经济学的经济学家也是人,而人的心智逻辑结构是一样,所以我们在研究外部的经济行为的时候,可以通过内省、通过观察来理解其他人的动机和面临的具体的约束条件。

比如我们说,人都是有目的行动,人的行动目的是为了改善自己当下的处境。那么这个判断过程,我们通过自省,可以认识到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其他人也具备相同的心智逻辑。

第二个难题,那就是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领域,是可以做「同质化」的假设的,是把它们可以简化成为一个「质点」的,这种同质化的简化假设有助于我们的研究。

在这种同质化的假设基础之上,是可以进行在科学意义上的隔离实验的。我们想考察其中一个变量对物体其他方面特征、性能的影响,做隔离实验就可以轻易判断出来。

但在经济学的研究中,这样的隔离实验很难完成。张五常也曾经说过,经济学的实验室是真实的世界。但这个真实的世界,是永远无法进行实验的。

因为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人、人的目的,以及人想要实现他的目的所采取的手段,人的想法、目的随着时间、环境的变化,随时都有可能改变。在我们人类没有进入可以观察科幻世界中的平行宇宙之前,我们向后看的永远都是历史,而不是实验。

人所面对的环境变量,如此之复杂,以至于我们都很难想象出如何来隔绝条件来验证经济学理论的真假。

比如在上个世纪,全球大范围内进行的计划经济实验,最后以苏联的经济崩溃和解体而告终。这个过程我们是无法进行自然科学中那种重复性的检验验证的,既不现实,伦理上也不允许。

简而言之,一句话,经济学的理论无法通过实验进行检验。但正如西班牙经济学家赫苏斯·韦尔塔·德索托所说的,经济学可以进行预测吗?可以,但仅仅局限在大方向的定性的预测上。

比如我们说管制会造成不良的后果,计划经济会造成大衰退,那在这个方向上定量的预测,换句话说,发生的事实在一定程度上是验证了理论的正确性。但也仅此而已,经济学家是不可能进行精确的定量的预测的。

进行所谓的精确的、定量的预测、计划,那不是经济学家,那是国师、社会工程师的工作。

面对上述两个难题,那么奥地利学派是如何来发现经济学原理的呢?

奥派经济学并不是借鉴物理学的研究方法,而是几何学的研究方法,从一些足够初始的、合理的定义与前提出发,通过逻辑演绎,做出一些正确的推论。

这样,在整个过程中,只要最开始的定义和前提,或者叫做公理假设,没有出错,中间的逻辑推导也没有错的话,最后得出的推论就不会有问题,我们就理应接受。

同样的,想要反驳最后的推论的话,要么反驳最开始的定义和前提,或者说最开始的公理假设,要么反驳中间的逻辑演绎过程,否则是很难证明我是错的。

举例来说,我们熟知的勾股定理,勾三股四弦五,一个直角三角形三条边分别是a、b、c,那么两条直角边a和b的平方和,一定等于斜边c的平方,也就是书上写的a2+b2=c2。

这个定理的正确性是我们通过证明证明出来的,而不是测量出来的。那么当我们用这个定理来做工程设计或者施工的时候,出现a2+b2≠c2的情况时,我们立刻可以判断一定是工程设计或者施工本身出现了问题,而不是说定理出现了问题。

工程或者设计、又或者测量出现的问题,并不会因为我们发现a2+b2≠c2而证伪了勾股定理的正确性。

放在经济学的发展中,当上个世纪经济学家兰格、萨缪尔森还在为苏联计划经济辩护的时候,米塞斯引领的奥地利学派则坚持计划经济之不可行,具体怎么证明后面我们会慢慢认识接触到。

但当苏联阶段性的拿出强有力的工业数据、经济增长数据的时候,还是很唬人的,唬住了那些从来都没有到过苏联实地考察,对苏联的认识停留在美好的想象中的经济学家。

今天来看,米塞斯当年就有点像「降维打击」,那些支持计划经济的经济学者,还在为苏联报告的经济数据欢欣鼓舞时,米塞斯捋一捋自己的小胡子,轻蔑的一笑,「你们这些社会主义者呀,哼!」

因为当米塞斯、当奥地利学派的追随者、当我们知道自己的推理没有错,纵使苏联的「孔雀开屏」给人展示的再漂亮,我们和米塞斯一眼就看穿了,孔雀后面的屁股奇丑无比,背后的肮脏毫无遮拦。

这种洞察力和自信,使得米塞斯都快没有朋友了,哈耶克都快招架不住了。所以有次跟可二老师聊天,学习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的确有很多思维的愉悦和快感,但也常常容易滋生智识上的优越感,容易鄙视那些看不穿的人。所以这里建议大家,这点应当尽量避免,人都有自己的盲区,谦虚谨慎、虚心好学永远是更好的处世之道。

好,回到书本。我们知道了,奥地利学派的研究方法类似几何学,是一种逻辑演绎,所以不受卡尔·波普尔所提出「科学理论应具备可证伪性」的制约。「可证伪性」正是张五常教授在《经济解释》中所推崇的,这点在精读《经济解释》的时候,我们详细介绍过了。

那么,奥派经济学的命题是通过最初的定义和前提,或者说公理逻辑演绎而来,那么这个公理假设就显得至关重要。

这些公理有哪些呢?比如我们现在已经比较熟悉的,「人拥有自主意识,并试图通过行动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更简洁一点「人会有目的的行动」。

再有,由于手段是稀缺的,人们将首先实现自己评价最高的目标,之后才会再去满足其他评价较低、不是那么急需的目标,这个延伸出来就是边际效用递减法则。

还有,在两个特性完全相同,但可以获得它们的时间节点不同的商品之间,我们总是不耐的、缺乏耐心的,总是喜欢马上就「爽」、喜欢尽快的获得商品,这个延伸出来就是时间偏好法则,再往后就是利息理论。

其他的,我们人类行为的基本要素还包括:行为总是需要时间;时间也是稀缺的;我们行动的目的,是为了从一种状态转移到另一种状态,而新状态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满足。

说了这么多,又是公理、又是演绎推理的,那么我们的经验知识在经济学中起到什么作用呢?在逻辑演绎推理的基础上,从公理出发构建出经济理论,然后再回头来看真实生活中发生的问题,并在相应的逻辑演绎链条中引入那些从经验中获得的事实。

来自于经验的事实,根据我们关于人类行为理论的洞察加以认识和解释,后来又在人类行为理论的框架内,作为「假设」而被再次使用,用以构建更加如实反映真实生活的公理。(德索托《奥地利学派:市场秩序与企业家创造性》)

经验只起到把研究者好奇心引向某些问题的作用,它告诉我们该研究什么,但是它并不告诉我们在寻求知识时应该遵循的方法论路径。在米塞斯看来,有两点是非常清楚的:首先,除非现实先已由人类行为的概念和理论得到解释,否则真实世界的现象绝不可能为人所知;其次,将研究指引向那些尽管过去从未发生过但被认为在未来可能至关重要的假想的人类行为和问题时,只能是思想而不是经验。

前面这段米塞斯的话,稍微有点绕,什么意思呢?第一,我们要理解世界,首先要有理论的武器。我们看到苹果落到地上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考虑到从牛顿定律的角度去解释,直到我们学习并掌握了牛顿定律。

第二,马车时代,你去做问卷调查,大家可能最想要的是更快的马车,而不是汽车。是乔布斯的思想创造了iPhone,是我们人类有了利用石油、煤炭、天然气的知识之后,这些地底下的东西才成为了我们人类的资源和手段。

所以,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奥地利学派的视角并不是自然科学的视角。自然科学可以进行精确的预测,但经济学无法进行类似的精确预测,只能保守的、谨慎的、在某种程度上做一些定性的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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